宫殿中,云非翔俯首在案,眼前是一层层的折子,这些是皇上留给他的。
他揉了揉眼,抬起头,往日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往已不见,此时他一脸严肃,眉宇间透着股威严,这副霸道帅总栽模样要是让木愚看到,一定非常欣慰。
自打仗回来他也成熟稳重了许多,以前他只有作为皇子的责任,现在是肩负着整个千阳国的重大责任。
一旁的侍者小心翼翼的上来换茶,这时从殿外进来一个宫人,小步碎跑到云非翔下位,低首恭敬禀报:“太子殿下,官将军求见!”
“宣!”云非翔抬头轻轻呼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放松。
很快官驹白就进入殿中,走到云非翔跟前,“臣,拜见太子殿下!”
“勿需多礼!”
云非翔屏退旁人,起身走动活络活络。
“何事?”
云非翔走动了几下,又溜回椅子上坐下,这回坐姿随意,几乎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一点也不顾虑官驹白,他好久没有出去玩了,唉!
官驹白闭了闭眼,直言道:“听闻天香公主要回朝,不知殿下打算派谁去西白接驾呢?”
现在国事大部分都是云非翔在处理,西白那边已有信使来传话,会把和亲的云天香公主送还千阳国。
云天香公主在进入西启时内战就来,没有和西启皇室人有过接触,一开始就被安排在驿馆的,后来其他国入侵,好在她因为千阳国公主的身份没有没抓进大牢,但被软禁起来。
单家进入初城入住皇宫以后,一切还没稳定,忙着打理西白江山,也没时间管她,且她对千阳国也有一些牵制的作用,也就继续软禁她。倒也没为难她,给吃好喝好,就是限制自由,整日被关在一个小园子里,被监视着。
可怜云天香整日孤独寂寞,身边的人都被带走没一个熟悉的人,对外界一无所知,照顾她的人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只照顾她的日常。
终于,在云天香快要受不了这种煎熬时,终于有人来传话,说西白国主要送她回千阳国。
云天香当场喜极而泣,也才知道西启变成西白,国主也早换了人,也不管回千阳会受到别人的冷眼还是热讽,只要离开这个死寂的地方,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官驹白也及时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没忘了云天香对他的青睐,云天香要是回千阳,皇上对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嫁人!
云非翔听了官驹白的问话,无奈地笑了笑。
他自是明白他的顾虑,他那个皇妹的心思他以前是知道的,她被命嫁去西启时还来找他帮忙向父皇说情,可他那时也是无可奈何,爱莫能助,唯有委屈她了。
此番西白把云天香送还回来,云非翔是有想法要好好给她找个婆家的,当然是给最好的,眼前就有一个人选,只是,人家貌似不太乐意,唉!难办!
“这得看父皇的旨意,我也是奉父皇之命,他希望你能亲自去接天香,且在西白好好呆几日!”
云非翔坐直身子神情严肃,话语是聊天的词汇,语气却已成命令。
作人臣的,能怎么办?
官驹白垂下眼,遵命道:“臣,领旨!”
他就当是去西白出差考察,不要有太多负面心理。
官驹白在心里安慰自己,边出了皇宫,但他心底隐隐知道,他这个驸马爷是内定的了。
云非翔上位,得有得力助手,他这个跟随太子打仗胜利而归的手握兵权又有能力的重臣自是要好好绑住。之前是因为云天香得去和亲,宫中又没有适龄的公主,所以他放心了,殷月时也幸免了。
可是现在,云天香公主回来了,殷月时已不在朝中且已成亲,其他权贵子弟与官驹白比起来又差了点,他就是最佳的人选。
没想到给殷月时逃过了去,官驹白却没逃过,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要不要也及时成亲?可是他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时间去选将军夫人人选。
官驹白回家后不久,圣旨随后就到了,命他翌日启程去西白接公主,不得耽误!
作为人臣,他能怎么办?
夜晚,官驹白来到肖含玉的小酒铺,他有时会来这儿买酒喝,倒不是为照顾肖含玉的生意,而是真喜欢喝这儿的酒。
“给我来一壶酒!”官驹白递了钱过去,对着店铺里面的人道。
明天就要出发去西白了,就算是解解闷吧!
“客官,楼上有座位,要不上楼尝尝点下酒菜?老板请客!”小二出来恭敬地对官驹白道。
官驹白望望店里柜台后侧着身的熟悉身影,眉头微微蹙了蹙。
那是与肖含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可他知道,那不是肖含玉!
听手下说,在护送木愚和伍笑来昙城的路上听到肖含玉说话,他有个双胞胎兄弟,而且还是江湖的情报组织的头儿,惊掠阁阁主!
官驹白点点头,信步进入店中,上了阁楼,经过柜台时,也没看过去,直径往上走。
果然,官驹白坐下不久,常墨雨就亲自端着下酒菜上来,送到官驹白眼前。
此时阁楼除了官驹白外,只有两桌客人,都有同伴多人在高谈阔论,官驹白独自坐在角落里。
“不介意的话,在下能否陪客官喝一杯?”常墨雨和善道。
官驹白没有拒绝,指了指对面的位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打扰了!”常墨雨坐下,给官驹白和自己倒了酒。
“阁主有何贵干?”官驹白也是直言不讳,看着常墨雨问,是想从他这儿打探什么吗?
常墨雨脸色不变,没什么表情,“客官多心了,我只是见公子取酒回家一个人喝似有些闷,想给公子解解烦恼罢了。”
“何以见得我有烦恼?”官驹白冷眼问道,这家伙知道什么?
常墨雨勾起唇瓣,露出淡淡一笑,颇有些得意,看着官驹白道:“要去接一个不喜欢的人回来做妻子,任谁都会不高兴不是?”
话音刚落,官驹白双眼就向常墨雨射去寒光,冷笑了一声,“你消息倒挺快的,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乐意做这个驸马?”
常墨雨这回笑容扩大了一些,眼中还透出一丝同情,“要不是烦恼着怎么摆脱这份‘恩宠’,大晚上的你独饮不是有点寂寞?别说是为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