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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声线极其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闻雁书却因职业惯性,仅凭想象便构造了一幅好景。

    有些人起了反应要独自静坐缓劲儿,有些人却厚颜无耻发出求助,闻雁书钉在原地没动,感觉郑乘衍欺人太甚。

    这时郑乘衍从衣帽间探出头,看见他后招了招手:“你走路动静小,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快过来帮帮我,总不能这小事儿还让秘书来帮忙。”

    闻雁书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还打算让秘书帮你弄?”

    郑乘衍又退回了衣帽间:“不常常,我还是觉得你来更有感觉。”

    闻雁书只觉耳边嗡鸣,此刻记不起什么时候帮郑乘衍弄过已经不再重要,他被对方的前半句击退了理智,冲动使他大步跨进对面的房间出声质问:“你这样做是不是——”

    衣帽间敞着门,门内的情景在眼前直观展现,哪有什么箭在弦上,郑乘衍衣着完整,正系着衬衫纽扣面对六七条领带伤脑子:“雁书,帮我选一条不会喧宾夺主的。”

    闻雁书扒住门框,心一寸寸放回原位,恨自己误解对方多次还不长记性。

    不安化为惭愧,闻雁书走过去站到郑乘衍身旁捻起一根领带,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道歉:“对不起。”

    郑乘衍偏头对付袖扣,问:“莫名其妙道什么歉?”

    闻雁书不可能描述脑中所想的一枝一节,便扯了个借口:“刚才我不该甩门,很失礼。”

    郑乘衍出乎意料般看他一眼,良晌才明白他说的“刚才”是指什么时候:“我把你看光了你还要跟我道歉,那我再做点过分的事儿你是不是还要跟我道谢?”

    闻雁书没说话,抽出两条领带像上回那样举到郑乘衍身前比对。

    郑乘衍站着由他摆弄,唇舌却没停:“况且在自己家里论什么失礼不失礼,以后怎么高兴怎么来,家暴除外。”

    闻雁书从领带的花纹上移开眼:“我不是那种人。”

    “我指家庭冷暴力。”郑乘衍跟内涵人似的,“挑好了吗,上班要迟到了。”

    闻雁书单拎出一条阵列图案的深灰色领带,问:“今天有应酬吗?”

    “晚上有个饭局。”郑乘衍竖起领子,“帮我系?”

    闻雁书抬眼触上郑乘衍的目光后又避开,扬手将领带往他脖子上一挂:“自己来。”

    郑乘衍不强求,抬着两臂对好领带的位置:“怎么不问我是跟朋友聚会还是跟人谈生意?”

    这种事向来不在闻雁书的干涉范围内,他拐步要朝外走,为表体贴留下一句:“别喝太多酒。”

    “应酬肯定得喝一点的,”郑乘衍垂眸顺手打上普瑞特结,“跟西河厂商那边的人谈事情,可能会晚一点回,你到时给我留个灯。”

    蓦地,他手中的领带被两步折返的闻雁书攥在了手里。

    刚才还对帮他打领带这种事情兴致缺缺的人贴在他身前扯松了他系好的普瑞特结:“扎个别的吧。”

    柔软光滑的布料在闻雁书手中绕转折叠,变成了一枚完美的交叉结,郑乘衍享受着对方不时隔着衣物蹭上自己胸膛的双手,问:“为什么绑这个?”

    闻雁书将结推至郑乘衍领口处,抬头看他:“因为够干练精致。”

    郑乘衍端着笑模样拆穿他:“不是因为难解开?”

    闻雁书的双手从领带松开,绕到对方颈后,捏着衣领上沿往下折,一直抚至领口处,也不清楚自己在隔空挑衅谁,指关节在郑乘衍喉结处一刮,说:“早点回家。”

    郑乘衍原想逗弄一次便足够了,闻雁书的这个举动又让他冒了心思。

    哪还管得着今天的晨会迟不迟到,郑乘衍在衣帽间里耗上了,穿衣打扮完不够,还转到香水柜前向身侧的人虚心请教:“香水呢,该穿哪一款合适?”

    闻雁书了解郑乘衍,这人不是香水爱好者,像柜子里的香水要么是品牌方送的,要么是重要场合为搭配衣着而顺便购买的,通常用一次就会束之高阁,所以早上临出门的宝贵时间还要在挑香上浪费一部分,必然是因为今晚的应酬很特别。

    说不清心里的那股不舒坦来源何处,闻雁书收住离开郑乘衍房间的步伐,也站到香水柜前认真挑选起来。

    不喧宾夺主的话,具有贵气感的东方馥奇直接略过;谈生意为主的饭局,冷感的水生调也不适合;想到羲和甜腻腻的小明星,闻雁书自作主张屏蔽了充满野性的麝香。

    他目标明确,指尖在各种玻璃瓶间抚摸一遍后锁定了香水故事的萨德侯爵,读懂的人会觉得穿它的人很有故事感,不喜欢的人会觉得它前调的皮革香怪异又沉闷。

    闻雁书要的就是不懂香水的门外汉在接触到穿它的郑乘衍时会先入为主认为他是个禁欲斯文的人。

    旁边伸来一只手,郑乘衍示意把香水给他,闻雁书逆而行之,猛地勾住丈夫的领带,待对方防不胜防向他靠近一步,他再松手,拔盖冲郑乘衍的颈侧喷洒了一点。

    “前调只能维持半小时,”闻雁书不愿让饭局上的人识破后调传送的意味,“去应酬前再喷一次吧。”

    彼此在小小的衣帽间里消磨近一刻钟,郑乘衍总算拎着件大衣出来了:“你昨天借我的衣服我落办公室了,改天让秘书拿去干洗后再还给你。”

    闻雁书自己也藏了郑乘衍一件大衣,便没追问:“没事,我不急用。”

    郑乘衍准备下楼了,回头看见闻雁书还在自己的床边俯身寻找,便问:“找摩卡吗?不用管它。”

    “它叼走我的东西了。”闻雁书说。

    “贵重物品吗?”郑乘衍问。

    “衬衫上的一个配饰,”那时候摩卡跑得太快,闻雁书晃眼间也没看清什么,“好像是一根白色飘带,可以在领口挽成蝴蝶结的。”

    那件衬衫其实不常穿,他不欲多做寻找,直身和郑乘衍一起离开房间:“算了。”

    郑乘衍若有所思,道:“等我找到了给你拿过去。”

    闻雁书点点头,被另一团疑问占据了脑子,配饰找不到就算了,怎么连那束花都没找着?

    他将疑问一路揣到停车场,一黑一灰两台车紧挨着,两人各自绕到自己的主驾旁。

    郑乘衍搭着车门,没急着坐进去:“下雨天路滑,慢点开。”

    闻雁书攥着车匙,也礼尚往来般回敬一句叮嘱:“今晚喝了酒不要自己开车,喊司机去接,或者联系我也可以。”

    郑乘衍笑了,似婉拒似调侃:“你在家等我就好。”

    雨点密集,两台车子一前一后驶出停车场,又在星潭名居前方的十字路口驶向了不同的方向。

    快到公司时闻雁书接了个电话,电话里头的人嗓音沙哑略沉,闻雁书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你要不穿上衣服再跟我说话?”

    “穿着呢,”裴炀说,“这才几点,纳斐利品鉴会的相关资讯就推送到我手机上了,一点开没划拉多久就看到了你的照片,差点没认出来。”

    闻雁书听出弦外之音,这是埋怨好友之间太久没聚了。

    上次忙着准备讲稿推掉邀请,这次闻雁书主动约见:“品鉴会推出的系列香薰我给你留了一套,明天拿给你吧。”

    裴炀高兴了,操着事后的慵懒音调说:“喊上你老公吧。”

    看见纳斐利的大字了,闻雁书打转方向盘:“再说吧。先不聊了,到公司了。”

    闻雁书感觉自己跟市场部的关戎有点同事缘分在,从停车场搭乘电梯上十二层也能在中途停下时碰见刚打完卡赶电梯的关戎,对方抓着个灌饼吃得急,闻雁书忍受着满轿厢鸡蛋和葱花混杂的味儿没说话。

    谁知关戎先向他开了口:“闻组长,你知道执味的主题新香吗,据说下周一开始大力宣传了。”

    相当于IDR为执味制作的香水广告将要各大版位投放,闻雁书蹭了蹭袖口的羊羔绒,说:“今天市场部开会估计要提到这个吧。”

    “正是,肯定又让我们各方面分析竞品数据了,又是项大工程。”关戎将最后一口灌饼吃完,“纳斐利今年圣诞没参与竞争,明年情人节绝对不甘示弱。”

    一款香水面世不只是调香师研发的功劳,背后还有市场部的深入调研和包装设计部对契合主题的瓶子设计,闻雁书知道关戎没有别的意思,但主观上总认为这是在变相鞭策。

    正好十二层到,他留下句敷衍的“共同努力”后就头也不回朝独立调香室走去,进屋后没开窗户,也没披大褂,先打开配方本浏览上面暂为贫瘠的思路和配方公式。

    放下配方本,闻雁书离开座位站到窗前,透过罩上水雾的窗玻璃观赏外面的雨幕。

    同样站在窗前看雨的还有郑乘衍,但他没有观赏心理,纯粹是打电话时习惯站在这个位置:“李阿姨,到公寓了吗?”

    “没事,就麻烦你帮我找找卧室里有没有白色飘带,摩卡从雁书的衬衫领子上叼下来的。”

    听着电话里家政阿姨的回应,郑乘衍忙制止:“别放他屋里,洗干净晾干了搁我枕头边就行。”

    “谢谢。”

    明后两天休息!宝宝们给两口子喂喂海星么!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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